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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公关灾难
年轻人死亡,这是一个悲剧。但是抛开情绪,理性看,拼多多员工接近6千,猝死的事难以控制,类似事件在国内国外都有,无非看怎么处理。
极端地说,这件事如果不是在拼多多,其实没有那么大影响。
这件事引发公众愤怒,在于拼多多否认等操作,可以说是公关灾难,快成为xx顺风车的类似事件。
企业如果出现类似事,表现出同理心和真诚是最关键的,公关举措,往往多做多错。
2 血酬定理
先看,拼多多删掉的官方回复(先删除,先否认,后来说合作方放的):
“你们看看底层的人民,哪一个不是用命换钱,我一直不以为是资本的问题,而是这个社会的问题,这是一个用命拼的时代,你可以选择安逸的日子,但你就要选择安逸带来的后果,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努力的,我们都可以。”
本质上,多数人内心深处是部分认同这一价值观,甚至底层一点的父母,会给子女说,“年轻时候用命换钱,年纪大了用钱换命”这样说法。
联系学者吴思过去谈的《血酬》:什么是血酬,就是流血拼命换取的收益。那么,血酬的价值,取决于什么?
吴思说,是拼争对象的价值。
“如果拼抢的对象是人本身,譬如绑票,“票”价取决于当事人的支付能力和支付意愿。这就是血酬定律。在此过程中,人们的核心计算是:为了一定数量的生存资源,可以冒多大的伤亡风险?可以把自身这个资源需求者损害到什么程度?”
可见,学者吴思谈的血酬一直存在,拿命换钱或者换更好的前途,一直是不少人的信仰或者逻辑甚至路径。
无论是过去的小煤窑工人还是今天互联网高薪,不同情境,类似的结局——但是不可否认,情境不同,价格不同,很可能性质就是不一样。
这就是我和多数左派批判资本不一样的地方。
3 未来趋势
很多时候,不少人面对就是上面的拿命换钱选择,自愿成为牺牲品。
中国互联网公司过去高速成长,除了经济因素,从人力成本,依靠还是一样的因素,秦晖所谓低 r 权优势。
北京近期流调,其实就是不少一线城市的生存现状。
随着经济减速,用工成本增加,未来公司吸引力也降低,血酬价格下降,也就是所谓软阶层时代或者内卷流行。
4 很难有解
当下舆论趋势之下,批判资本是主流,拼多多必然受到影响。
拼多多工作强度大,薪酬高,以后可能有所收敛。
但是悲观地说,本质不会改变,因为压制一家大公司,不会改变这种“硬核奋斗”或者说东亚模式。
现在最后结果,很可能就是加班流行,摸鱼流行,非常恶劣的循环。
5 改善可能
未来社会图景,其实就是大政府和大公司,都是问题,其实两难,但是还可以彼此制衡,任何一个单边壮大,都是好莱坞的科幻悲剧。
回到现实,目前备受批判的资本,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大。问题是,除了从上而下的铁拳,面对资本,更重要是平行监督,媒体以及打工人之间联合。
问题是,这些组织或者社群,自身生存空间,也面临挤压。
6 个人选择
大趋势无法改变,但个体的自由始终在于选择。
从个人而言,生命最重要,任何高薪,都不值得,而且软阶层血酬价格,也在走低。
和投资一样,不要在回报很低的地方压上全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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